第二幕

鼠与鹰作者:呆头娃娃鱼更新时间:2024-07-29 01:13:44吐槽:0字数:6657

  一个穿得光鲜亮丽的胖男人走在巷子里,他衣服的色泽华丽,像是个富商之流。地上的脏水流得到处都是,男人生厌的表情足以说明,他并非棚户区的人。kXYaF

  迎面走来一位身姿妙曼的少女,匆忙之下,和胖男人撞了个满怀。kXYaF

  “你走路不长......”胖男人没继续说下去,他惊艳于女子的长相。kXYaF

  那是个有着一头漂亮金色卷发的少女,看着不过十六七岁,脸上的些许雀斑也遮掩不住这幅美人胚。她衣着暴露得恰到好处,此刻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。kXYaF

  “哎呀,是我太不小心了,我该如何给你赔礼道歉才好呢?”少女声音十分妩媚动听。kXYaF

  “啊~没事的,小姑娘,我刚刚有些激动,也是怕把你给撞伤了。”男人呆呆地看着对方,眼神里透着一丝下流。kXYaF

  “这么说,您并不责怪我?”kXYaF

  少女越发靠近,纤细的手指在胖男人的胸口处上下游走,不断撩拨着他的心弦。kXYaF

  “那是当然,或许你赶上好日子了,我很喜欢在天气好的时候助人为乐,那得看你有没有什么不错的生意要做?”kXYaF

  男人知道棚户区的特色,比如一些花街女子,总会用巧妙的方式拉拢客人。而面前这样的姿色,让他觉得自己今天走大运了。kXYaF

  “那就再好不过了,我想想......”少女突然面露难色,“真是不巧,我似乎忘了今天是挂红的日子,我想有机会你可以来麻雀街找我。”kXYaF

  说完少女便离开了。kXYaF

  胖男人脸上顿时写满了失落,呆呆地看着女子回眸时赠予的飞吻,直至彻底远去。kXYaF

  少女在巷子拐角处转弯,然后加快脚步,没走多远便在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。kXYaF

  她掏出一个钱袋在手上颠了颠,这沉重的份量让她满心欢喜。kXYaF

  “嚯!挺有收获啊,借我两银币花花。”kXYaF

  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勒紧钱袋,朝头顶的方向望去。kXYaF

  “亚诺,你在屋顶上看了多久的戏?”kXYaF

  “也没多久,刚好欣赏到了你温柔的一面,和平常真是判若两人!”亚诺随即模仿起少女妩媚的声线,“我该如何给你赔礼道歉才好呢~”kXYaF

  说完,亚诺忍不住捧腹大笑,在瞥见少女生气的眼神后,才收敛了许多。kXYaF

  “你该改改你这爬屋顶的坏毛病。”少女嗔怒道,但显然并没有真的生气。kXYaF

  “那可难了,我七岁就爬遍了整个棚户区的屋顶,你知道的,这里晒太阳都比下面舒坦多了。”kXYaF

  “小心哪天别摔断条腿,到时候我和齐格会去看你的,带上些小点心给你,你最爱的白醋生蚝。”kXYaF

  亚诺咽了咽口水,他实在不愿回忆,自己被那道可怕食物整得有多够呛。kXYaF

  他利索地从屋顶翻下,刚好落在少女面前,“讲真的,艾蕾雅,见者有份,你真不打算请我喝杯啤酒吗?”kXYaF

  艾蕾雅轻叹了一口气,“我明白了,你每次帮助那位婆婆时,不知道给自己留一点吗?走吧,去老地方,顺便看看齐格去。”kXYaF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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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马尿酒馆”是修夫的地盘,他一直照料着同为孤儿的齐格,亚诺不知道他为啥取这倒胃口的店名,但同样是做酒馆生意,修夫比起那吉姆,对弗兰忠诚得多了。kXYaF

  亚诺从小就爱来这儿,时不时蹭点果汁,不过现在他不算小孩了,总得为冰爽的啤酒买单。kXYaF

  这家酒馆内不是那么阴暗,暖黄色的煤油灯让人觉得温馨不少,常在这里喝酒的都是亚诺熟悉的面孔,水手,搬运工,铁匠,还有一些马夫。kXYaF

  “来一杯金色麦田,从酒窖里刚出来的那种!”亚诺在柜台前伸出一根手指,顺便吹了吹额前的发梢,“对了,再来块油煎枪鱼!”kXYaF

  “你不是说一杯啤酒吗?”艾蕾雅不满地嘟囔道。kXYaF

  “害,没有那鲜美的鱼肉,啤酒的清爽会大打折扣。再说了,今天还没填饱肚子呢~”kXYaF

  老板修夫转过身来,发出爽朗的笑声,“哈哈,这小子敲竹杠一向如此,你还是自认倒霉吧。”他身材高大,有着一头灰发,扎了个短辫,穿着白色衬衣,是这一带出了名的豪爽汉子。kXYaF

  艾蕾雅不情愿地掏钱袋,两人都没注意身后有人靠近。kXYaF

  “伙伴们,两天没见了,想不想我啊?”有什么人从后面拍了拍二人肩膀。kXYaF

  这是个一头亚麻色细发的少年,个头不高,和亚诺比起来的话,皮肤还算白皙,饱满的脸颊看着像时刻在笑。kXYaF

  “齐格,你轻点不行吗?”艾蕾雅瞪了一眼他,“刚刚进来时怎么没见你?”kXYaF

  “我在后院喂马,呃......还有骆驼,酒馆来了一些住客,来自卡尔维亚,那可是被称为绿洲奇迹的地方!晚上听他们讲大陆的见闻简直太棒了!”kXYaF

  艾蕾雅明显没什么兴趣,摇了摇头说道:“算了吧,酒馆一到晚上就吵得我头疼。”kXYaF

  “那我可不能错过,他们这伙儿人里是不是还有个巨人?”亚诺兴奋地问。kXYaF

  “可不是嘛,那些人里还有位精灵,看着比以前见过的精灵粗鲁些。”齐格突然靠了过来,用胳膊肘顶了顶亚诺,“对了,亚诺,我听说了哦,你前两天在吉姆店里大闹了一场。”kXYaF

  “那家伙不知道犯了什么病,真以为自己能靠几个白痴大块头就能和弗兰叫板。”kXYaF

  “快说说,你有没有好好教训吉姆那老家伙一顿?”kXYaF

  “吉姆?哦不,我吓唬了他一下,不过他手下可没那么好运了,刚来这座城的,必须得让他们记牢我的长相。”kXYaF

  老板修夫给亚诺一大杯啤酒,“煎鱼还得等一会儿,说起来,没亲眼看看吉姆那怂包样,真是太可惜了,嘿嘿。”kXYaF

  “弗兰说了,找机会得给断指-达内特施加点压力,他最近好像不太老实。”亚诺猛灌一口啤酒,随着这股清爽自上而下,整个人都像瘫软了些。kXYaF

  艾蕾雅打岔道:“达内特?这我倒是听说了,他最近老是去城南的郊外,那里是黑鸦团的地盘,我以为他想改行当强盗了。”kXYaF

  “行了行了,这些事你们就别瞎操心了,让弗兰那个老小子去管吧,如今咱们这地儿变化很快,不过我相信弗兰管管底下人的本领还是有的,我们像你们这个年纪时,那家伙就是个狠角色了。”修夫毫不在意地说道。kXYaF

  三人没说什么,也许老板说得对,如今棚户区的局势变化,确实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。kXYaF

  没一会儿,修夫和艾蕾雅说笑起来,老板向来喜欢跟这小姑娘开点玩笑。很快,亚诺的炸鱼好了,他直接用叉子将半只鱼送进口中,他喜欢这种吃法,连鱼骨都被炸得松脆无比。kXYaF

  他正心满意足地嚼着,无意间瞟见了一张熟悉的脸。kXYaF

  那是一个瘦瘦的男子,坐在昏暗的角落里。桌上的肉相当丰盛,一瓶“流浪混蛋”被他握在手里,这算得上这家店最贵的酒了。kXYaF

  齐格注意到了亚诺的反应,赶忙凑了过来,“说起来也是奇怪,奥里克这两天都在酒馆里享受,每次都要好酒,和平时真是判若两人,白天睡好久,晚上接着喝。”kXYaF

  “哦?这家伙最近发达了吗?我可不觉得城里戒严的这段时间,他这种窃贼能赚得比平时多。”kXYaF

  “谁知道呢,我向来不喜欢这家伙,跟自己人也鬼鬼祟祟的,而且有传闻说,他不只在城里偷,偶尔会在棚户区朝自己人下手。”kXYaF

  亚诺将酒杯里最后一口啤酒灌下肚,朝奥里克那桌走去。kXYaF

  奥里克正百无聊赖地喝着酒,很快注意到了来人是谁,慌得他连忙让出点座儿。kXYaF

  “奥里克,真是巧啊,刚刚我的啤酒喝完了。”kXYaF

  “不介意的话,来......来一点这个。”奥里克眼神躲闪。kXYaF

  亚诺坐了过去,手臂搭在对方肩上,玩味地说道:“听说你最近发财了?能跟小弟我讲讲吗?”kXYaF

  “发财?哦,没有的事!”kXYaF

  “这桌酒菜可不像你平时的风格,还是说你不太乐意和我分享赚钱的门道?”kXYaF

  “哦......不不不,别误会,只是弗兰吩咐过......”kXYaF

  意识到说错话的奥里克,赶忙捂上嘴巴。但亚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,在奥里克面前捏紧拳头,发出“咯咯”声响。kXYaF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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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诡异的房间里,壁炉的火焰似乎都黯淡了几分。kXYaF

  到处摆满的瓶瓶罐罐,彰显这里的主人不是什么粗鲁之人,成堆的书籍更是说明其学识之渊博。kXYaF

  一名黑衣老者正专心翻阅着古籍,尝试从前人的智慧中,找到破解谜题的关键。kXYaF

  老者看着消瘦,脑袋上没一根头发,灰色的胡须乱成一团,脸上也都是红斑,看着不过六十岁左右,但却给人一种不舒服的异样感。kXYaF

  “怎么样,大师,能完成吗?”kXYaF

  询问之人正是坐在一旁的弗兰。kXYaF

  “焦急不会给问题带来实质性进展,耐心和毅力才是解决之道。”老者瞥了一眼,继续自顾自地翻阅。kXYaF

  “我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,你要的东西也好,让我准备的材料也罢,我都给您备齐了,为了这个研究投入了不少钱,我只是想尽快验收结果。”kXYaF

  “以前教导你魔法时,你还是个挺听劝的孩子,当时我也很欣喜,能在这贫民窟遇到一个有魔法潜质的孩子。”老者顿了顿,“所以你也应该明白,魔法本身就属于人类不可理解的范畴,更何况这些被称为禁忌的部分。不过,放宽心吧,就差最后一步了。”kXYaF

  弗兰摊开手,掌中窜出一团火苗,老者的肯定回答总算让他悬着的心放下了,他依着座椅靠背躺了下去。kXYaF

  “这么说,很快我就可以不用看城里人的脸色了,税收,经营许可,甚至是后代的教育,我们想要的公平,马上就可以实现了。”kXYaF

  “是的,你可以去落实你的计划,而我也完成了自己的研究,我们彼此都收获了自己想要的。”kXYaF

  “那块雕像听干活的人说,藏在教会地窖最深处的密室,这玩意有那么重要吗?”kXYaF

  “这是最关键的部分,如果我的研究没有错的话,这东西是一种法术媒介,可以连接某个古老世界。”kXYaF

  老者看向了那黑色雕像,那雕刻的,分明是一名被蛇缠绕的女子,那女子像是在张口嚎叫,表情恐怖至极。kXYaF

  “老大,亚诺正四处找你。”外头的门卫走了进来。kXYaF

  老者笑了笑,“知道我为啥没有孩子吗?这就是原因,快去吧,儿子总能带来些麻烦。”kXYaF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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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弗兰走进来的时候,亚诺已经在自己书房等着了。kXYaF

  一见弗兰,亚诺就激动地站起身来,“你疯了吗!教会的东西你也敢派人去偷!我真不明白,那么多生意,咱们有沦落到这种地步?得靠盗窃宗教物品维持生计?”kXYaF

  弗兰看着亚诺,缓缓张口道:“我就知道,奥里克的嘴巴没那么严实。”kXYaF

  “这你倒是错怪那个混蛋了,我可是把他揍掉几颗牙齿,他才肯松口的。”kXYaF

  “你......”弗兰刚想指责些什么,却又叹了口气,“你犯不着来质问我做这些事的原因,除了为了我们还能是什么?”kXYaF

  “好吧,就算你想干一票大的,难道你没想过后果吗?偷贵族,偷商行都行,那可是神圣教会啊!小孩子都知道,整个帝国,连带着那些个王国,还有独立城邦们,都得看教会脸色行事,你搞错得罪的对象了。”kXYaF

  “他们不知道是谁干的,毕竟我派的是小偷不是个强盗,我还没蠢到暴露自己。”kXYaF

  “可教会会调查啊!之前我就听到些消息,说教会总部派了个什么骑士团来调查,估摸着都已经到咱们城了。”kXYaF

  亚诺的话让弗兰呆滞住片刻,他没想到此事会惊动教会总部,但也仅仅是片刻,便很快恢复了冷静,“这倒是超出我预料了,要只是些酒囊饭袋的教会卫兵倒不足为惧,毕竟还有几个在我们赌场欠着债,不过教会骑士团可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。”kXYaF

  “你可算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了。”亚诺摇了摇头,“你确定奥里克不会说出去?”kXYaF

  “那家伙还没那么蠢,这种事落到教会手中,可不是犯罪这么简单,按异端惩处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。”kXYaF

  “但愿如此,你这种行为置我们于险境,我真不敢相信你竟敢对教会下手。”kXYaF

  “小子,你可没资格这么说我,忘了是谁打了不该惹的人,弄得城里戒严,连我的走私生意都受了影响。至于我的事,你还是少管为好,让时间来验证吧,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。”kXYaF

  “算了,我们还是祈祷教会的骑士查不出什么吧。”kXYaF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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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嘎吱”一声,强烈的光芒从铁门外照射进来。kXYaF

  “出来吧,你的禁闭结束了。”kXYaF

  男人有些睁不开眼,试图用手掌遮挡,在禁闭室待了几天,他已经习惯了黑暗。kXYaF

  卡西欧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,原本漂亮的褐色卷发也变得粘腻,脸上也冒出些许胡茬。但这份惩罚并没有磨灭他蓝色瞳孔中的神采。kXYaF

  他艰难站起身来,双腿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,而变得有些僵硬,不过他还是很快适应了。kXYaF

  外头阳光十分灿烂,教区地面的大理石也因反光变得刺眼。除了开门的那个卫兵,埃纳雷斯主教也守在一旁。kXYaF

  “你受苦了,孩子,真的很抱歉,这是必要的流程。”埃纳雷斯喃喃道。kXYaF

  “大人,您没必要抱歉,这已经是前天您在审判时为我说话的结果了,不然我根本没法想象,一次失窃还能让他们判下多严重的惩罚。”卡西欧苦笑一声。kXYaF

  主教当然听出了青年的不满,“不经人见证的惩罚算不上惩罚,他们召开审判会就是做给别人看的。况且,你也没必要困惑了,我能告诉你的是,这次丢失的东西非比寻常,所以上头才那么生气,听说都惊动大主教大人了。”kXYaF

  卡西欧沉默了,不管怎么说,他当值的夜晚遭到偷窃,他难逃其咎,主教的话反而让他心里好受多了。kXYaF

  “原来如此,我说呢,一件老旧物品失窃值得禁闭一周。”卡西欧无奈道,“这是我的失职,也是我必须洗刷的耻辱,为了不给家族抹黑。”kXYaF

  “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,教会派出骑士团接管调查了,此事我们已经无权插手了。”kXYaF

  “那我也要申请加入调查,自己的错误不去弥补,连我的姓氏都会感到悲痛的。”kXYaF

  “孩子,上头不会同意的,这件事让大主教觉得我们教堂办事不力,而且白鹰骑士团已经开始了调查。”kXYaF

  卡西欧有些不敢看向恩师,“真的很抱歉,因为我的错,令......分部的大家脸上蒙羞。明明当晚是我值班,自己好歹还是一个魔法师,却出了这样的事。”kXYaF

  埃纳雷斯拍了拍青年,“别这么说,术业有别,魔法师也不是研究防窃贼的专家,没人能因为一次失败就否定你自身的价值。”kXYaF

  “大人,我不会再令你失望了。”kXYaF

  埃纳雷斯主教看着眼前的年轻人,让他不禁想起这孩子最初加入教会时的样子。kXYaF

  那时候他也想不通,享誉帝国的魔法名门-大角星家族的次子,为何加入教会从事圣职的工作,况且这孩子并不是多虔诚的信徒。kXYaF

  后来他得知,是母亲的虔诚与心愿,让卡西欧走上了这条道路。他立马便认定,这份孝心和决心,就是这孩子属于这里的证明。kXYaF

  因为埃纳雷斯相信,世上最好的信徒,并不是对教义诠释得通透的人,或是看见神像,教堂就肃然起敬的人,而是能真正能领悟爱与善意之人。kXYaF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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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诺大的圆桌只坐七人确实显得浪费。kXYaF

  不过这就是政务议会,凯旋城上百年来的传统。kXYaF

  城主坐在首席,其余的议员看上去昏昏欲睡,只有一人正滔滔不绝地说着。kXYaF

  城主也很无奈,越是这种时候,越要显得耐心。毕竟那也是首席执政官,他儿子被人打伤了,这么久犯人也没抓到。kXYaF

  “我提议,再增派守备队人员参与查案,务必让那凶残的暴徒归案。”身穿华服的肥胖男子神情激动道。kXYaF

  “还增派人员?提姆斯大人,你以为守备队是你家的私兵?拜托,他们还有一整座城几万百姓要管。”kXYaF

  提姆斯大人看向反对者,有些气急败坏,“正是他们没管好这座城市,才让这种暴徒横行城里!可怜我的儿子,到现在胳膊都动弹不了。”kXYaF

  出言反对的是城主的书记官,他是个三十来岁的文弱书生,一头金发都是梳理得很得体。他向来和提姆斯大人不和,如今这种局面正是他想看到的。kXYaF

  书记官不紧不慢道:“不说守备队的人员本就吃紧,城外的强盗团嚣张好几年了,定期的城外巡逻人手也不够,每个月都有商会的人过来抱怨,我耳朵都快生茧了,说得好像他们损失是咱们干的一样。”kXYaF

  “强盗们毕竟在山里,这帮鼠辈东躲西藏的,咱们一时也没有办法,可现在连城里的歹徒都抓不到,还谈什么治理外患?”提姆斯大人挥舞手臂,义正言辞道。kXYaF

  “我可不这么认为,而且北方的饥荒你们也听说了,随着难民数量增加,棚户区犯罪率居高不下,我们的守备队已经因为治安问题头疼不已了。”kXYaF

  “要我说,干脆下令强制拆除棚户区得了,这帮刁民,尽出些无业游民,要么是惹是生非的混蛋,我们应该严格限制子民的数量,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凯旋城居住的。”kXYaF

  听闻此言,年迈的财务官不乐意了,“拆除棚户区?你知道我们得减少多少税收吗?正因为他们不是合法居民,咱们才能收如此高的税,要不然你来给我变出铜板出来?”kXYaF

  书记官差点笑出了声,“而且据我所知,棚户区的民众间有些小道消息,你儿子当时在酒馆殴打了人,这才被别人教训了。这事要不就算了,反正他挨得也不冤。”kXYaF

  “开什么玩笑!”提姆斯大人恼羞成怒,“我的儿子从小接受贵族礼仪教育,修养好得很,一定是那帮贱民们互相包庇,试图栽赃他!”kXYaF

  “事实怎么样可不重要,民众们总会嚼舌根的,这样的流言都已经传到内城了,我还在乎议会的脸面呢。”kXYaF

  提姆斯大人刚想回击,城主大人猛然站起身,“别吵了!再说下去就有失体统了。”kXYaF

  见城主表态,众人总算安静了下来。kXYaF

  城主陶德尔是个还算英俊的中年男人,蓝色丝绒上衣尽显他的沉稳,座椅旁的手杖是他权力的象征。kXYaF

  “这事我已经有决断了,案子不能这么算了,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犯罪,而且是对帝国官员的家属动手。不过增调守备队的提议就算了,提姆斯大人还是相信守备队的能力,耐心地等待消息吧。至于你那个儿子,我不管他有没有殴打平民,流言和真相一样,都能改变民众对我们的看法,让他这段时间少去外面抛头露面,省得城中百姓说他的闲话。”kXYaF

  “好吧,是在下太心急了。还是大人英明,那我再回去等等吧。”提姆斯大人说完瞥向书记官,看到后者得意的表情,他牙都快咬碎了。kXYaF

  “很好,那要没什么事,今天就到这儿吧。”城主坐了下来,揉了揉额头。kXYaF

  议员们见此,纷纷收拾起案上文件准备离席。然而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。kXYaF

  “不......不好了,提姆斯老爷!”kXYaF

  来人是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。kXYaF

  “你怎么来了?擅闯政务议会,成何体统!”提姆斯不悦地质问来人。kXYaF

  “出大事了,少爷他......”管家费力地喘着粗气。kXYaF

  “他怎么了?你倒是快说啊!”kXYaF

  “少爷带着几个侍卫,去了棚户区,他说要自己把犯人揪出来,我好说歹说都拦不住!”kXYaF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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