鼠与鹰作者:呆头娃娃鱼更新时间:2024-07-24 10:26:11吐槽:0字数:7453
明月高悬夜空,一个头戴兜帽的男子,慌慌张张拐进深巷之中,他怀中似乎揣着什么东西。lpGxJ
“奥里克,我一直以为你没这么胆小,你觉得教会的卫兵能追到这儿来?”一个身影从高墙上落下,挡在了那男人身前。lpGxJ
男子差点撞上去,稍作镇定后,长舒一口气,“我要是落网了,你一样落不着好,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个事,足够送你去异端审判所把新款的刑具尝一遍!”lpGxJ
“你还是太年轻,不知道以前咱们是如何在道上混的,靠的全是义气和忠诚,如今世道变了,我竟沦落到用你这种货色,竟然威胁自己人。”那人从阴影中探出身,是一个气质阴郁,有着凶狠神色的男人。lpGxJ
此人的语气相当不善。lpGxJ
奥里克怂了,他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件黑色雕像,递给了对方,“我......我不是这个意思,但总是干这种危险的活儿,我这紧绷的神经早晚得断。”lpGxJ
男人静静地打量着那雕像,那玩意不算大,但外形诡异不详,黑曜石般的质地漆黑发亮。lpGxJ
“别忘了你以前什么德行,睡在马厩里,连吃都吃不饱,幸亏我还看得上你手脚上的本事,如果你想过回那种小偷小摸的日子,我愿意成全你。”lpGxJ
奥里克没吭声,他知道弗兰的性子,是个说得到就能做到的人,正因如此,大伙都愿意跟着他,觉得他是个能干大事的人。lpGxJ
弗兰嘴角上扬,似乎对对方的反应很满意,他收好雕像,缓缓开口道:“不过你也放心好了,这是最后一件了。你做得很好,当时没人发现吧?”lpGxJ
奥里克沉默了片刻,“倒是有个年轻的圣职人员,我没看清他的样子,当我听到卫兵的骚动时,都已经跑出地窖了。”lpGxJ
“不管怎么说,他们应该暂时查不到我们头上,这些日子估计城里会戒严,你们最近得安生些,等风头过去。”lpGxJ
“明白。”奥里克眼神闪烁,“那亚诺呢,那小子最近可惹了不少麻烦,提姆斯家族的少爷都被他揍了,那些红缎子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lpGxJ
弗兰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,面色有些凝重,“亚诺的事用不着你操心,我自有主意。”lpGx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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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暗的酒馆里,嘈杂的叫骂声掩盖了酒鬼的呼噜,熏天臭气说明了此处尽是些什么人,佣兵,盗贼,江湖骗子,或是外来的亡命之徒。lpGxJ
“哐啷”一声,闯入者打破了这份嘈杂,所有人停下手中的事,望向了这位不速之客。lpGxJ
那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,体格精壮,面色黝黑,留着一头棕色短发。lpGxJ
“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?”少年挤出笑容,摊了摊手。lpGxJ
“啊~弗兰那儿的小崽子,还得麻烦你回去告诉他一声,最近生意不是很好,这个月的份子可能得晚几天。”酒馆老板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,是个瘦弱的秃头男子。lpGxJ
“我记得上个月你也是这么说的,还有上上个月。”lpGxJ
“年轻人,这就叫做事实,你我可能都不喜欢,但也无可奈何。”秃子笑了笑,这里是他的地盘。lpGxJ
“弗兰可不觉得,这是底下的人该找的借口,他既然给了你地盘,罩着你的生意,而你要做的,就是按时交足份子。”lpGxJ
“得了吧,正是看在弗兰的面子上,我才没有让人把你轰出去。你自己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,红缎子们没少往咱们棚户区走动,弗兰总有一天顶不住压力,到时候,你猜猜弗兰会找别人干这活儿,还是让我们排队去牢里交钱?”lpGxJ
周围响起阵阵哄笑,少年四处打量了一番,他看得出来,鄙夷的神情是藏不住的。lpGxJ
“至少,当那个混蛋在这里欺负傻个-罗恩时,我可没像个懦夫一样,躲在那吧台后面——擦酒杯。”少年拉长尾音,试图激怒对方。lpGxJ
秃头老板面部有些扭曲,他拍了拍桌子,“亚诺!你得罪了提姆斯家,把我们都置于麻烦之中,别说得自己像个英雄似的,鲁莽可不是什么优点,那小贵族的爹不会放过你的。”lpGxJ
“好了好了,我们也别废话了,不如你干脆点,把钱结清,我也好回去交差。”lpGxJ
“我说了,过几天再来吧,让弗兰以后自己来收,而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!”随着老板话音落下,站起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,他们眼神并不友善。lpGxJ
其中大胡子一个声音嘶哑,“别介意,这是酒馆最体面的送客方式,你要是再不走,接下来就不好看了。”lpGxJ
亚诺无奈地挠了挠鼻子,缓缓走到这个大汉面前,他的个头刚好到对方胸口。lpGxJ
亚诺抬起眼皮看向那人,开口说道:“呦~都是新面孔,这个月刚来凯旋城的?”lpGxJ
“有两个月了,听说你小子挺能打的,我还想着什么时候......”话没说完,他突然像被什么顶飞了起来,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面。lpGxJ
这大块头捂着自己的下巴,两颗牙齿落在地板上,他那引以为豪的金色大胡子染上了一抹红色。lpGxJ
此刻他正惊恐地看着亚诺活动手腕。lpGxJ
“废了这小子一条胳膊!”lpGxJ
两个大块头一同冲了上来,亚诺敏捷地躲过了对方的出拳,甩出重拳予以回击。lpGxJ
“呜呼!上啊!”lpGxJ
“给这小子好好上一课!”lpGxJ
酒馆瞬间热闹起来,人们起着哄,扔起了杯盘,看那三人扭打在一起。lpGxJ
亚诺脚下变换着步伐,像一个舞者般,游刃有余地面对着攻击。其中一个大汉冲了过来,试图抱住亚诺,也被后者轻易地闪开。lpGxJ
亚诺没有丝毫多余动作,抬脚就是一击蹬腿,瞬间让这家伙失去平衡,随即抄起酒桌上的铁盘子,结结实实地在他脑袋上来了那么一下。lpGxJ
另一个大汉刚举起一把椅子,亚诺便怒目转身,一声怒吼,重拳砸向那人。大汉感到腹部一阵钻心之痛,他五官因痛楚而收缩,紧紧地抱着肚子。lpGxJ
亚诺很快就收拾了这两人,朝地上吐了口口水,“还有人要一起上吗?”lpGxJ
酒馆那群人一下子安静了,各自低下头,没人再敢看向亚诺。lpGxJ
秃头老板显然是低估了亚诺,他赶忙露出陪笑的表情,心惊胆战地望着亚诺走向自己。lpGxJ
“我......我想这纯粹只是个误会,新来的兄弟确实不懂规......规矩。”秃子慢慢后退,直到退到柱子旁,他颤抖着摩挲着手,试图让自己不那么紧张。lpGxJ
“那以后得记得管好下面的人,我记得弗兰平时没少给你们讲这些道理。”亚诺靠了上去,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,“那么现在,我们能把份子结一下吗?”lpGxJ
“好......好的。”秃头拿出钱袋,点着里面的银币,“不过还是得说明一下,现在生意不景气,剩下的三分之一,下个月我可以补。”lpGxJ
说完,秃头看着亚诺,似乎想从少年脸上得到回答。lpGxJ
一把匕首插进柱子上,紧挨着秃头的耳边。lpGxJ
“我想,你仔细找一找,吧台下面说不定还有别的钱袋。”lpGxJ
“说的......是,我记得应该有的。”秃头脸上满是恐惧,看了眼匕首的锋刃发出寒光,连忙抽身离开,跑进了吧台。lpGxJ
亚诺接过新的钱袋,心满意足地朝酒馆外走去,“各位喝好,别醉到尿大街上就行。”lpGxJ
刚走出酒馆,外面刺眼的阳光让亚诺下意识皱了皱眉。lpGxJ
到处都是吆喝声,街道被行人,摊贩挤满。这里是棚户区最繁华的地方,尽管脏乱差,但总能买到城里买不到的东西。lpGxJ
往低了说,算命占卜,杂耍表演,非法武器铺这些就够让城里人大开眼界了。至于有点门道的人,私盐,违禁草药,甚至是贩卖女童,没什么生意是他们不敢做的。lpGxJ
自然,这里也不乏乞讨的,即使是贫民窟,也有更卑贱的人们挣扎着生存。亚诺穿梭于人群之中,路过的骆驼商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,那些身穿白袍的蒙面商人中,一个高大的身影最为显眼。lpGxJ
亚诺也是头一回见到巨人,足足比人类高出半截,看着就很壮硕。lpGxJ
顾不上震惊,亚诺蹲在了一位老妪面前。lpGxJ
那老妪满脸皱纹,苍白的头发凌乱不堪,身上的衣物到处是破洞。她跪在地上,佝偻着身躯,尽自己最大努力,不断朝行人行礼。lpGxJ
不过碗里的零碎铜币,说明了她收获颇微。lpGxJ
“婆婆,看上去今天没走什么好运。”亚诺叹了口气,保持着微笑,尽管他知道对方也看不到这笑容。lpGxJ
“傻孩子,我已经足够幸运了,至少能活到我这个年纪的可不多。”老妪听出了亚诺的声音,笑了起来,她的声音很苍老,但脸上洋溢着幸福。lpGxJ
“我这里有鼹鼠窝那家的面包,要尝尝吗?”亚诺掏出半个面包,递到了老妪枯瘦的手中。lpGxJ
“我知道,瘸子维克的店,我年轻时很爱那家的口味,维克完全不比上他爷爷的手艺。”lpGxJ
老妪小心翼翼撕下一点面包,塞进嘴里,努力嚼着,那些皱纹也跟着笑容舒展开来。lpGxJ
“过两天我得去码头待着,守夜看货,得有好几天不能来看您了。”lpGxJ
“别在意,孩子,你能惦记着老婆子我,我就很满足了,我孙子很多年前就夭折了,好在你能时不时陪我说说话。”lpGxJ
“我想他至少不用像他父亲一样......”亚诺闭上了嘴,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。lpGxJ
“没事,我知道你的意思,我那儿子不听劝,信了征兵官的鬼话,跑去战场上送死。所以我一点也不怪他妻子抛下幼子和我这老婆子,要我说,这就是命运,是凡人逃不开的路。”lpGxJ
“如果不是那些可恨的官老爷们,婆婆您也不至于......”亚诺攥紧拳头,话语中带着怒气。lpGxJ
“扣下抚恤金这事,对我这半个死人倒是没什么,只是可怜了我那孙子,当时有钱买药就好了。”老妪沉默片刻,“别说这个了,你快去忙吧。”lpGxJ
“今天活儿都干完了,我还想去趟教堂来着。”lpGxJ
“那就快去吧,我也得好好享受这块面包了。”lpGxJ
“这些您收下,过段日子我把活儿干了,再来看您。”亚诺从口袋中掏出身上全部的钱币,塞进老妪手里。lpGxJ
这些都是亚诺自己的私房钱,腰间挂着的那一串钱袋都是帮里的份子,数目是不能差丝毫的。lpGxJ
亚诺和老妪道了声别,朝着城里的教堂走去。lpGx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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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兰坐在皮椅上沉思,手指不断敲击着书桌。lpGxJ
这书房很昏暗,尽管算不上豪华,却也显得不失品味,只是家具显得老旧罢了。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,上面画着无数奴工拉着旱船在干裂的土地上行进。lpGxJ
“你们不可以进去!我得先......”lpGxJ
门外传来小伙子的呵斥声,但很快就被对方的话打断了。lpGxJ
“滚开!”lpGxJ
房间走进来几个人,他们身穿清一色的银色盔甲,肩甲一侧挂着红色锦缎。为首的是一个留着胡茬的男人,他的五官如刀刻般冷峻,左眼戴着眼罩。lpGxJ
“我正想找你们,那批货是怎么一回事?”弗兰率先开口。lpGxJ
“别装蒜,弗兰,你知道我们为何而来。”男人在弗兰书桌对面坐了下来。lpGxJ
“汉顿,我记得我们有约在先。”lpGxJ
“那你也应该记得你该履行哪些义务。”lpGxJ
“这里可不比城里,什么牛鬼蛇神都有,我很难保证底下的人不会干出什么......令我们两方都不开心的事。”lpGxJ
“是,你们这帮缺心眼的干什么,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别忘了,前提是你能分得清什么事该做,什么事不该做。”lpGxJ
“不就是酒馆斗殴嘛,那个姓提姆斯的小子不是还好好的。”lpGxJ
“要只是普通公子哥,这事我可以就这么算了。可那家伙的爹位高权重,要是逮不住犯人,我也没好果子吃!”lpGxJ
“我尽力了,已经让下面的人去找了,但我没法保证一定能办成这事。”lpGxJ
“那你觉得自己凭什么和我合作。”胡茬男歪着身子,有意展示了一下腰间的佩剑,“我没把你抓进牢里,就说明你在我们眼里还有点用处。”lpGxJ
“我再说一次,我尽力去查了,可我并不知道那件事是谁干的。”弗兰说着有些激动,竟站起身来。lpGxJ
汉顿看着弗兰,待后者意识到失态坐下后,他才开口说道:“你既然是这片儿的地头蛇,就好好盘查下面的人,你这么多眼线应该不全是饭桶才是。”lpGxJ
弗兰看得出来,对方为这事已经来四次了,看来是动真格的了,他思索了片刻,“给我一些时间,我会把人找到给你们送过去。”lpGxJ
汉顿伸出三根手指头,“三周,如果下次再来,我可不会空手回去,到那时候别怪我不顾这些年的合作。也别随便找人顶罪,我们已经收集到了犯人的大致长相,相信我,那小子绝对跑不了。”lpGxJ
说罢,汉顿站起身,招呼手下回去。lpGxJ
“那我的货怎么办?”弗兰叫住了这帮人。lpGxJ
“我就先扣留了,我瞧着这批货没有正式文件吧,既然是走私品,我们就公事公办。”汉顿笑了笑,“对了,这三周你就别惦记着你这生意了,找到犯人再说。”lpGxJ
望着红缎子们离去的背影,弗兰眼中闪过一丝阴冷。lpGx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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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千年之前,救世主在最黑暗的时代挺身而出,展现了坚定的正义之心,他的仁慈与怜悯绽放光辉,那神圣之光降世,为大地驱散了一切邪魔与灾难。让我们一起祈祷,愿圣光与我们同在。”lpGxJ
虔诚的人们跟随着主教,纷纷合掌低头,圣堂之中弥漫着宁静,天窗洒下的光落在了圣子雕像上,尽显神圣之感。lpGxJ
一个少年站在角落默默祈祷。lpGxJ
他没有穿着洁白的礼拜服,也没有在圣堂中央落座,只是独自站在墙角的阴影里。lpGxJ
直至仪式结束,人们慢慢散去,他也依旧留在圣堂。lpGxJ
主教是一个年迈的老者,身体看着还算强健,白发和胡须打理得很整齐。lpGxJ
他默默收拾着讲台的经书,时不时抬眼看向少年。lpGxJ
“每次祈祷结束还留下来,却没接受过洗礼,孩子,你的心思可藏不住。”lpGxJ
亚诺挠了挠头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随后双手插兜,慢慢走到了讲台下。lpGxJ
他抬头望着圣子像,长叹一口气,“也许是我不属于这里。”lpGxJ
“记住,是信徒选择神,神可从不选择信徒。”lpGxJ
“我从小到大做了很多不符合教义的事,尽管只是为了生存,但身负罪恶的我,好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。”lpGxJ
“一个人常来这里忏悔,说明他内心的光明从未熄灭。”lpGxJ
“老鼠也有老鼠的生存之道,若有选择,谁都想生活在太阳之下。”亚诺低下了头,他感觉每次凝视圣像,都让他内心滋生名为羞耻的负罪感。lpGxJ
从小在棚户区长大,偷鸡摸狗,斗殴打架,运送走私品,亚诺一直都这么过来,齐格如此,艾蕾雅也是如此,弗兰和其他人都是这样的。lpGxJ
埃纳雷斯主教知道眼前的年轻人,一个城外的小混混,几乎每个月都会来这里几次。常常凝视圣像发呆,偶尔会和自己发发牢骚,不近人情的养父,或是和地痞斗殴下手重了。lpGxJ
“孩子,我们改变不了过去,但是人的道路是自己决定的,我记得之前有说过这句话吧。”lpGxJ
“我尝试过改变,但是身处那样的家族,我做不到,我总不能直接撂担子,这事可不像您说得那么容易。”lpGxJ
“也许你说得对,可我还是相信你,孩子,总有一天,你一定会走上正道的。”lpGxJ
“您总是对我这么有信心,可我一次又一次失败,我......不值得您这么看待。”lpGxJ
“我对你的每一次失败都可以保持耐心,可我对你这种自怨自艾毫无耐心。”埃纳雷斯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,“少干点违法乱纪的事了,你可以尝试些不一样的生活方式。”lpGxJ
亚诺勉强挤出笑容,“人们总说,老人可能会很有智慧,但同时一定也会很固执。”lpGxJ
埃纳雷斯笑了,胡须也跟着抖动,“说道没错。”lpGxJ
“我会努力尝试的,说起来前些天我打了人,伤了他一条胳膊......”lpGxJ
“孩子,我说过......”lpGxJ
“您先别急,那人可不是什么善茬,他作恶多端,我只是看不惯朋友被欺负。”亚诺连忙解释。lpGxJ
“好......好吧,孩子,可暴力从来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。”lpGxJ
“我从小到大只会这个方法.....”亚诺渐渐没了声音。lpGxJ
埃纳雷斯看着亚诺,眼神慈爱,却透着些许无奈,“姑且当你行侠仗义了,以后遇上这种事,可以找警备队,实在不行,就来寻求我的帮助。”lpGxJ
亚诺刚想应允一声,他看见一个圣职走了过来。lpGxJ
“主教大人,白鹰骑士团后天会抵达。”那圣职说完,有意无意看了一眼亚诺。lpGxJ
“孩子,看来我得有工作要处理了。”埃纳雷斯说道。lpGxJ
“哦~好的,那我就先走了,不然可能赶不上晚饭。”亚诺识趣道。lpGxJ
走出教堂,亚诺绕到了侧面,他蹬着墙边木箱,几下子就抓住了屋檐。爬上了教堂屋顶后,他在天窗处蹲下,轻轻推开玻璃窗。lpGxJ
这是他这些年的习惯,生活在贫民窟,能打听到的任何情报都可能有价值。lpGxJ
埃纳雷斯主教正和那圣职谈论。lpGxJ
“这件事值得大主教如此重视吗?我真不明白,几件文物丢失,竟如此大费周章。”埃纳雷斯喃喃道。lpGxJ
“我听到些小道消息,或许上面并不是什么事都交代得面面俱到,地窖里并不都是些寻常物件。”lpGxJ
“也只有这种解释了,教会确实在处理危险物这件事上,总是严守任何一点消息。”lpGxJ
“白鹰骑士团长洛索斯也会亲自来,我听过他的大名,是个出色的战士,信仰坚定,受手下爱戴。”lpGxJ
“我知道他,炎剑-洛索斯,教会最有前途的圣骑士,我曾在象牙城见过一面,听说他的剑上蕴含着圣光,各地的不少主教都推崇将这个年轻人封为活圣人。”lpGxJ
“至于失窃的物品调查事宜,也正式转交给了白鹰骑士团负责。”lpGxJ
“看来上面是不打算泄露一点那些失窃品的信息,想必定是很危险的东西,也许是上了年纪,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,可能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”lpGxJ
即使离得很远,亚诺都能看得出,老主教脸上的担忧。lpGxJ
“对了,大人,明天您得去一趟议事厅,说是要审判当晚的值班圣职,上面会派陪审主教参与。”lpGxJ
“卡西欧?真是个可怜的孩子,他已经很尽职了,第一时间通报了卫兵,不过既然当晚他负责地窖看守,一些训斥和小处罚是免不了了。”lpGxJ
“是啊,希望明天上面的人不会揪住这个问题不放。”lpGx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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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诺走在深巷之中,时不时有些无业游民打量着他。他也说不好,这些人单纯是在履行盯梢的职责,还是看自己不爽。lpGxJ
亚诺在一处铁门前停下了脚步。lpGxJ
“弗兰在吗?”亚诺问门口的红发青年。lpGxJ
“在里面呢,他心情不是很好,红缎子之前来过了,弗兰问了好几次你。”lpGxJ
亚诺正准备进去,那人继续说道,“他这会儿可没平常的耐心,我听说酒馆那边出了些动静,该说不说,你闯祸的本领和办事的本领都不算差。”lpGxJ
“那算不上麻烦,话说,你究竟让不让我进去?”亚诺瞅了眼对方说道。lpGxJ
“别得意,弗兰是喜欢你没错,那还不是你父亲和他年轻时拜过把子,不过他早晚会认清的,谁才是最有能力接替他的人。”lpGxJ
“克雷多,不是每个人都看得上你看重的东西。”lpGxJ
亚诺的话,让红发青年脸上有些挂不住,可前者选择了无视,径直朝里面走去。lpGxJ
门内是昏暗的通道,绕过长长的走廊,便是弗兰的书房。lpGxJ
亚诺知道,克雷多这小子只是嫉妒自己,要说起来,大伙们都有点小毛小病,不过真遇到事,总能互相支持,自己至今没因为提姆斯少爷的事被抓走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lpGxJ
弗兰的书房门敞开着,亚诺进去就瘫坐在沙发上。lpGxJ
“你怎么去这么久才回来,你和吉姆的人动手了?”弗兰发问道,脸色不是很好看。lpGxJ
“他竟然想赖账,我真不知道那种软蛋哪来的胆子?”lpGxJ
“哼,现在棚户区多了个狠角色,没有什么人在他背后撑腰,借吉姆十个胆子,他也不敢这么做。”lpGxJ
“你说的是断指-达内特?”lpGxJ
“不然你以为呢,听说他和城外的强盗扯上了,现在不少头目都以他马首是瞻。”弗兰冷冷地说着,“得找个时间,让他们想起来,谁才是这里的老大。”lpGxJ
“无所谓了,这是这趟的成果。”亚诺把钱袋一股脑放在书桌上。lpGxJ
“辛苦你了,这几天刚巧没你什么事,好好休息一下吧,不过闲着容易惹麻烦,你最好安生一些。”lpGxJ
“那码头的事呢?我记得该轮到我守夜看货了不是吗?”亚诺对于计划变动有些疑惑。lpGxJ
“这段时间走私的生意我得停一停了,红缎子们不想让我们日子过得太舒服。”lpGxJ
亚诺笑了笑,调侃道,“难得那帮酒囊饭袋不吃空饷,打算干点实事。”lpGxJ
说实话,亚诺对弗兰背地里的生意完全没兴趣。lpGxJ
“你竟然还笑得出来,他们让我把你交出去,否则我的货别想运进码头!”lpGxJ
“那你打算怎么做,实在不行让我去牢里待几天,我觉得这样也值了,你不知道能把那小子痛扁一顿有多解气。”lpGxJ
“你太乐观了,他们不会按照正常律法去处理你的,你惹了首席行政官的儿子,提姆斯家一定会对你动私刑,随随便便把你的罪名加重,不在牢里吃个几年苦头你别想出来!”lpGxJ
“哼,我可不怕他们。”lpGxJ
“你应该认清形势。”弗兰看向亚诺,“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,相互扶持是我们这里的生存法则。”lpGxJ
“那......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lpGxJ
“这你就别管了,总之我自有办法,我们很快就不用一直看这些城里人的脸色了。”弗兰眯着眼,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。lpGxJ
亚诺熟悉他这种表情,弗兰总能解决各种问题,这人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。lpGxJ