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无法给予的誓言1

女王陛下,和她不可言说的小秘密作者:老水笔更新时间:2021-11-06 16:34:21吐槽:1字数:2932

  纽波特城最高的山顶上,年轻的男女相互依偎着,凝视着被夕日染红的云霞。kX3IP

  莉斯靠着托马斯的胸膛,低头暗自思索着,想着要不要把决定一生的话语说出口。kX3IP

  莉斯很犹豫,抬头望着托马斯,不过以她的姿势只能看到托马斯的下巴,除非他低头。kX3IP

  当然了,意识到怀里的莉斯有动作的托马斯自然会低头查看,两人的视线就此相撞。kX3IP

  或许已经习以为常,莉斯轻轻推开了托马斯的手臂,钻出他的温暖怀抱。kX3IP

  事宜至此,莉斯决定不再犹豫,毕竟机会已经触手可及,或许错过了就一去不返。kX3IP

  “托马斯,我想跟你说件事。”kX3IP

  莉斯坐在托马斯的对面,相撞的视线虽不知是否擦出火花,但思绪似火却是实在。kX3IP

  可凑近之后还是漠然的分开。kX3IP

  眼下无疑是表露感情的最好时机,可自她只是一介女仆,托马斯却是拯救人们的英雄。kX3IP

  自己配不上他。kX3IP

  “你要说什么。”托马斯揉着莉斯的头顶的银发,脸上泛起疑惑。kX3IP

  莉斯长出一口气,似乎是暗自下定决心。kX3IP

  “跟我来吧,你会知道的。”kX3IP

  莉斯站起身,轻拍白色长裙上沾染的灰尘,伸手拉起托马斯之后为他带路。kX3IP

  夕日带来绯红,晚霞染尽云天,相织纠缠,相辉成映,二人的脸庞却是疑惑。kX3IP

  山顶的另一边是建立在高崖上的观赏台。kX3IP

  无论是人声鼎沸的圣戴维斯大教堂,还是尚未天黑已经灯火通明的贵族府邸,亦或看不到哪怕一位商贩的路边街道以及堆在角落的尸体。kX3IP

  站在这里,目之可及的是纽波特城的一切。kX3IP

  不过莉斯和托马斯显然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,他们都在酝酿着出口的话语。kX3IP

  风起,带动暗黄的落叶。kX3IP

  托马斯靠在观赏台的护栏上,目光虽凝视着莉斯的面庞,思绪却飘在远方。kX3IP

  他是开拓者,也是发现者,所有的重担他必须自己承担,包括黑死病的治愈方法。kX3IP

  他不止一次想过把显微镜送到医学院,数十上百名医生的思维总比他一个人要灵活,再怎么说,集思广益总能解决问题的办法。kX3IP

  可那群新教徒,问都没问就以伊丽莎白不可能同意的缘由,拒绝了他的要求。kX3IP

  也是从那天开始,黑死病在纽波特城大规模蔓延,自己的研究也陷入长久的停滞。kX3IP

  “托马斯,我爱你。”kX3IP

 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托马斯先是一愣,随即说出了内心的想法,“莉斯,原谅我。”kX3IP

  直白的拒绝也让莉斯想要出口的下一句话,戛然而止,虽然早就预料到结果,但没什么比对方直接的拒绝更伤人心。kX3IP

  眼下的托马斯正是如此。kX3IP

  莉斯的脸色变得惨白,她扶着观赏台的护手,凝望着下方的纽波特城,不再言语。kX3IP

  托马斯还想说些什么,但压根说不出口。kX3IP

  “该死的!”托马斯扯下不透气的喙形面罩,无处发泄的他只能攒紧拳头。kX3IP

  最后只能无奈的松开手。kX3IP

  他是名医生,也不只是名医生。kX3IP

  他处在宗教斗争的斡旋里,根本无法给莉斯一个安全稳定足以成家的环境。kX3IP

  更别提现在,公布了黑死病的罪魁祸首是细不可见的细菌之后,他更是成为天主教会试图巩固权力的工具,拉拢是必然的。kX3IP

  托马斯翻过天主教会印发的《黑死病》,里面除了抹除自己的名字,还有预防方式里多了条来教会净身洗礼和祈祷救赎外别无二致。kX3IP

  因为现在市面上流通的是天主教会印发的,只要他们想,书的下册随时可以捏造出来。kX3IP

  自己只是不稳定因素,如果拉拢失败的话,要做的事也就不言而喻。kX3IP

  这样的自己根本配不上莉斯。kX3IP

  托马斯心知肚明。kX3IP

  “走吧莉斯,我还要回去研究呢。”托马斯试图牵起莉斯的手,却被她轻轻荡开。kX3IP

  天色日渐昏暗,夕日逐渐晓落,山间的风钻进托马斯的衣襟,为火热消退的心带来寒意。kX3IP

  他长叹口气,清楚自己伤透了莉斯的心。kX3IP

  但他无可奈何,无法改变。kX3IP

  唯有维持现状,眼下他们之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,才是最好的选择。kX3IP

  “该走了。”托马斯强硬的拉过莉斯的手,“你是我的女仆,你得听我的。”kX3IP

  “是…托马斯医生。”kX3IP

  拉着莉斯转身离开的时候,托马斯看到了,在她脸颊上滑落的一抹泪光。kX3IP

  ……kX3IP

  已经持续了数月的瘟疫让英格兰陷入萧条,荒凉之色充斥工厂集市,还有人们的家。kX3IP

  各大国家的沿海贸易城市,都是首当其冲受到黑死病的冲击,贸易城市是块警告的告示牌,提醒着国王该什么时候做出行动。kX3IP

  毕竟所有的病例报告都是从沿海城市出发,随后往国家的深处逐步蔓延并增多。kX3IP

  而其次受到黑死病冲击的是沿河的大型城市,人口繁盛,经济充裕,还有数量庞大的货物经流河流往内陆或者往海外运输。kX3IP

  比如他们所在的纽波特城,乌斯克河横穿城中心,所以平时能看到不少商船装卸货物,也正是如此,造成了前期迅速且大规模的传染。kX3IP

  不过最开始仍是可控的,但……kX3IP

  光是一个下午的时间,街道上七横八竖的尸体又翻了一番,可怖的紫黑色遍布着全身,鼻腔口腔涌出的血液也在脏乱的街上流淌。kX3IP

  尸体鲜少有人处理,连同垃圾粪便一起,随意地堆放在街道的各处,无论是跳蚤老鼠苍蝇还是别的什么都不会放过这个滋养之地,kX3IP

  领主自然看过《黑死病》,但把书里的警告耳旁风,任由瘟疫在纽波特城内蔓延。kX3IP

  这就是原因所在。kX3IP

  没人会想未雨绸缪,中途掐断更是不可能,他们都在等待结果,等待治愈黑死病的方法。kX3IP

  托马斯拉着莉斯的手,想绕过那些尸体较多的道路,然而根本没有那条路是没尸体的,要么整条街都是,要么堆成一人高的小山。kX3IP

  而新教的卫队例行的进行着每日的统计,虽然今天背上了火枪,但并不妨碍他们看到一具尸体就拿起小刀在木板上刻上一划。kX3IP

  随后举着火把面无表情的跨过尸体,来到下一条街继续核查。kX3IP

  此情此景,他只感到迷茫。kX3IP

  最终,托马斯来到一处还算干净的广场,找了张长石椅坐下,莉斯站在他的身后。kX3IP

  托马斯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面庞,“我当初为什么踏上她的贼船,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研究黑死病,为什么要发表无人承认的书。”kX3IP

  “我想不明白。”托马斯看向莉斯。kX3IP

  研究没有进展,警告没人听从。kX3IP

  “我也不知道,所做的一切,意义何在?”托马斯低声哭嚎着,他想要放弃。kX3IP

  但这样就是辜负了莉斯的支持,来到这之后一直以来给予自己在迷惘之时的支持。kX3IP

  这样的托马斯让莉斯很是心痛,他很清楚,他们之间的关系尚有阻碍,而这条阻碍是摆在他们面前的,或许永远不可逾越的沟壑。kX3IP

  莉斯叹了口气,坐在托马斯身旁。kX3IP

  正如她爱上托马斯的那一刻起,她就决定要义无反顾的支持,无论自己是何种身份,哪怕现在的托马斯带给自己的唯有失望。kX3IP

  “你做的够多了,你已经是英雄了,所有人的英雄,我的英雄。”莉斯摘轻声对他说,“英雄就是要面对无穷无尽的坎坷,不是吗?”kX3IP

  “我再给你一个机会。”kX3IP

  女仆和妻子的界线只在一瞬,只要跨越沟壑,所有的现实都将迎刃而解。kX3IP

  “你攻克黑死病的那一天,就是我们成婚的日子,在那之前,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。”kX3IP

  “如何?我们彼此的誓约。”莉斯把手搭在托马斯的手上,五指扣住他的手背。kX3IP

  托马斯看向莉斯,她眼里的希翼告诉他,莉斯此番话是她最大的期望,还有希望。kX3IP

  “我…我…我……”kX3IP

  托马斯在支支吾吾后彻底停顿下来,他深知黑死病的研究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攻破。kX3IP

  这样的话反而是拖累,但他有担心确认关系之后的种种事端引来最惨痛的后果。kX3IP

  他连最简单的承诺都不能给予。kX3IP

  “莉斯。”托马斯躲闪开她的视线,低着头表达拒绝,“我做不到……”kX3IP

 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掩盖了托马斯的话,不过开始后悔的托马斯庆幸这声音来得及时。kX3IP

  “恶魔!救命!”远处传来呼喊。kX3IP

  “啊——!”与之相伴的还有尖叫。kX3IP

  砰—砰——kX3IP

  连续的两声枪响让莉斯脸上的不悦变为惊吓,托马斯同样被吓得不轻。kX3IP

  似乎是打开了什么开关,枪声过后,到来的是人们的刺耳尖叫,以及更多的枪响。kX3IP

  托马斯很快从庆幸中惊醒,因为刚才传入耳内的是爆炸声,他惊讶的看向声音的源头。kX3IP

  只见冲天火光带来的浓烟弥漫了整个纽波特城,冒出浓烟的地方,是圣戴维斯大教堂。kX3I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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